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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在他头顶几百米的高空，漆黑的夜幕掩护下，一个闪烁着微弱红光的小黑点——张灵的无人机，正静静地悬浮着，将下方的一切尽收眼底。

    烬明镇，作战指挥室。

    张灵坐在舒适的椅子上，手里端着一杯热茶，看着屏幕上那绿油油的夜视画面，将铁牛的暴行看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眼中满是悲悯与杀意：

    “这么早，他们就开始睡觉休息，这是....准备夜袭？”

    他放下茶杯，转头对沈寒声说道： “寒声，通知炊事班，别睡了，全员集合。”

    沈寒声一愣，握着剑的手紧了紧：“怎么？要准备庆功宴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

    张灵指了指屏幕上那些蜷缩在寒风中、瑟瑟发抖的流民红点，意味深长地说道：

    “让他们连夜蒸包子！”

    “把库存的猪肉全拿出来！大葱、白菜全剁了！要皮薄馅大，那种一口咬下去流油的肉包子！越多越好！”

    沈寒声彻底懵了：“东家，这是干什么？给谁吃？”

    张灵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，淡淡道：

    “给敌人吃。”

    “比起冰冷的火药，有时候……热乎乎的食物，才是最能摧毁人心的武器。”

    “今晚，我要用肉包子，换他们一万大军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入夜，寒风刺骨，气温降到了冰点。

    赤巾军外围的流民营地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。

    一万多名流民挤在露天的荒地上，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，根本无法御寒。

    他们已经两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，很多人饿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，只能蜷缩在一起，靠着彼此的体温苟延残喘。

    “开饭了！开饭了！大帅赏饭了！”

    几个红巾军士兵骂骂咧咧地抬着几个巨大的木桶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那是他们所谓的“战前加餐”。

    原本死气沉沉的流民群瞬间骚动起来，无数只枯瘦的手伸向木桶。

    可当他们借着微弱的月光，看清桶里的东西时，心彻底凉了。

    那是稀得能照出人影的浑浊米汤，里面不仅米粒少得可怜，甚至还漂浮着沙子、霉变的谷壳，散发着一股馊味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这就是饭？”

    一个饿得眼窝深陷的汉子捧着破碗，看着碗里浑浊的脏水，绝望地哭喊道。

    “这连刷锅水都不如啊！这怎么有力气打仗啊！”

    “嘭！”

    一名红巾军士兵一脚踹翻了那汉子，恶狠狠地骂道。

    “妈的！有的喝就不错了！还敢挑三拣四？”

    “大帅有令！喝完粥，立刻集合！今晚要是拿不下城墙，所有人都要死！谁敢磨蹭，老子现在就砍了他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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